Hating Life

Hey so all of a sudden it's a new year again. I still remember I was rather hopeful when I typed my last entry in 2017.

So what in 2017 turned me into such a negative funk?

Last time we updated May 2017, so let's start with June.

June 2017
It was all good when my family came visit, and we travelled to Zurich and Constanz. I guess home is where your family is.

Then on 19th, it was Jannis's birthday but unfortunately ,there were also plenty of university assignments. I was not very motivated to plan anything for him, nor finish my heaps of papers, presentations, reports etc. Then on the exact day of his birthday, we bought something at the South American store nearby I went to the riverside to lunch with him. The lady at the snack bar calculated the money wrong, and overcharged us for 30 cents. We walked to a bench that was close to his work, which is good because he had only 30 minutes lunch break. While eating, I started to think of that lady overcharged us. It was just 30 cents but I could not let go of the thought that she was picking on me. I got so anxious about everything happening in life: dinner plan, powerpoints, job, everything. Out of the blue I shed the first drop of tear and just burst into tears. Major outbreak. Jannis was scared and did not know what to do. Me either. Then I told my group mates that I was allergic to something and escaped from my responsibility of presenting. I dragged my exhausted body home after Jannis went back to work., with two trails of tears on my face. It felt quite bizarre as I was not sure why did I cry. My brain actually stopped thinking of actual events or assignments already, but the shadow of the uneasiness remained.

That was just the start of the negativity.

Jul 2017
Visited Landshut's wedding festival. It was quite interesting but the highlight is the sushi bar there.

On 8th, Jannis went to Electric Love with his classmates. To my disappointment, he did not want me to come with, so I did not. I signed up to work at the bar instead. He said he would come over to my bar, but he never did. He blamed the staff on site but to be honest, I think normal people just look at the map and would figure out.

There was a happy trip though, it was the weekend trip to Bad Gastein. It is a very small place but the hotel has good wellness facilities. I also appreciated that Jannis drove me to the hotel first, drove 8km to the e car charging station and actually ran back. I still consider this a bit crazy.

Visited Rome again. It was happy time. As this entry is about hating my life, so I am not gonna write about it.

Aug 2017
Omg I finally went home. For almost a whole month! I reserved a week for work and sadly I did not get any success. Sometimes I really doubt if I fit in this company at all. I don't feel 100% comfortable to talk to people, and this kind of freedom.. Of course it is good for me, but I dislike seeing other people not needing to work sticking to discipline. Another thing, I did not make any sales in my motherland (but I suck at presenting in Cantonese). Good that I had some sister time, and hung out with Ivy so much. Also went to Vietnam with Jannis and he planned things for my bday.

Sept 2017
Post home unhappiness kicked in! Started to question about what was the point of living AGAIN!

Oct 2017
Took Salsa class. It was fun except guys really stank in the evening. Made a trip to Vienna, so long! It is a nice city and wish I could get a job there. Then had a flash trip to Budapest.

Nov 2017
Attended a stupid James Blunt concert on 3rd year relationship and Jannis obviously cared about the concert more. Why did I book these tickets. Pure stupidity. Then he told me that he had decided to go to Seoul for his 4th semester. I felt so insulted. Okay it wasn't the first time I heard about this idea but definitely the first time to hear he 'had decided', right before he booked his ticket. I guess people accept the love the think they deserve, and at that point I knew I would eventually break up with him because he lacks empathy and respect. I do not need to be a small person to accept such things.

Dec 2017
Moved out from shared flat.

Not patiently enough to type properly after all, haha.
I would just sum up this review by Gandi's saying, 'be the change you want to see in the world'. I guess I wish a world without me.

好久不見

上一篇網誌說的曷２０１６的上半年。一直忘了公開，致令自己也忘了寫過的﹑做過的。
也好久沒有好好地以速成輸入法打字了，當年還會投稿﹑跟朋友做文字的小計劃，想起恍如隔世。

上次更新生活以來，發生了不少事情。假如事和情都終將被肉身忘記，那以文字記下來，偶爾翻看也是很不錯的慰藉。

２０１６年。

七月。歐遊後會到香港打點一切回京工作。此時心中已經決定好要去奧地利攻讀碩士課程了。但是我有立刻告訴上司，而是給自己好點時間考慮清楚，要不要為了愛情而放棄留在這家酒店的機會。

還是那句，我相信離職了，還可以回來；但再秏幾年，我也就沒有心力讀書了。

八月。辭職後和很多人告別。面還是要見的，說再見的儀式感重於說的內容，誰都不知道再見是何夕。第一次見了阜先生的家長，他們感情好得羨煞旁人。

九月。從北京搬家到香港到ＳＡＬＺＢＵＲＧ。開學。學習同居。

十月。走了好幾個同學，他們說，這兒不是他們想像的一樣。想像一個即將要定居的地方是很危險的，倒不如留個驚喜。

十一月。在一起兩年，去了布拉格小旅行。其實爭執一直都多，但是吵不了兩句，阜先生就會開始沉默，不像我會乘勝追擊。
我認會，兩個人不能都一樣火爆，也不能一樣冷靜。加起來，多一分就會意外分手，少一分則索然無味。
而我們，剛剛好。

十二月。過了人生第一個基督教聖誕，還見了好多阜生先的家人。
其中有一個小事件。話說我不太會德文，但是他的家人有時不喜歡說英文。有一晚他們說著說著，我忍不住奪門而出躲在洗手間低泣起來。因為我知道，我在這個大家庭，我永遠都是局外人。
事後過了幾星期我才告訴阜先生。然後他說，但你不是我的局外人啊。

２０１７年。

一月。開始兼職新工作。這個公司的女生一直在說德文，令我有了一點點動力學。

二月和三月都在忙碌的上學和上班中苟且偷生。

四月。公司居然夠信任我跟遣我到杜拜出差。老實說，不太喜歡那舍國家，但是阜先生想搬去…樂小姐來探我了，她真是好香港，哈哈哈。我都差點忘記了一些港女小習慣。

五月。我錯過了五月天演唱會真的不開心了。五月底，還有一星期我就有薪金了，現在苟延殘喘中渡日。

下個月妹妹跟媽媽要來看我，七月去羅馬，八月返港還有去越南！很開心啊姐姐！

嘩咁又半年啦?

在家收拾留學將要用的東西，驚覺這樣就大半年了。那一句話怎樣說來著？當你忙碌著處理各式各樣的事情，擦身而過的就是人生了。

九月天是開學的季節。闊別校園接近兩年的本人今年將強勢回歸再為芸芸莘莘學子其中的一枚。噢，明天該出發了。

一月。因為上年十一月被偷了錢包要等回鄉卡，所以去了一轉新加坡之後回家乖乖等出證件然後回北京工作。一切還好啦。

二月。又過年了。今年過年跟我牛牛成了好朋友，跟她們北京人著旗袍去了廟會什麼的。好朋友Jacky來北京了，剛好碰面。這兩年都這樣，該見的朋友一年總會見一兩次，君子之交，也許就該這樣吧。

三月。

四月。第一次去了韓國，只去了首爾。終於在過了一年四個之後看見了我的韓妹朋友們，她們果然在大眾文化逼害下變得好瘦（都可能是因為離開了都是肉的南非啦）。不過能見個面，幾好的，至少覺得自己無講大話，但是突然就好想念的Monique了。希望快點有時間有錢返南非啦。

五月。好接近program completion，都是時候好好想想未來要做什麼。隔離department問我要不要去他那邊升職，其實超級心動因為機會真的很不錯，但是跟我仔仔談好多次之後，才發覺，要勿忘初心。雖然由始至終我都會升職，但是感性的我其實最看重感情。要是留在北京，大抵過了兩年我還是會再次面對一樣的問題。所以我還是做了未必是最上進，但是最適合自己的決定。

於是回絕了人家的好意，乖乖留在front office。我由衷相信我需要多些磨練。

六月。合約最後一個月了。我一邊物色合適的工作一邊報大學。工作愈來愈順手了。做這一行，煩心的事固然多，但我認為，要足夠上心，才能做好。上心地關顧客人的事，將心比己，其實不覺得煩。我喜歡腦袋永遠有工作的事宜。也許很變態吧，也許吧……

個圓的另外一半

唉，太懶惰。又是procrastination。

七月。
繼續在VIP 區浮沉。而此時知道，好多人都真係會係你背後手指指－－即使你什麼都沒做錯。睇你唔順超呢啲野，真係不需要太多理由。而如果想所有人都唔講你壞話，我諗都要感化晒啲人先。而我懷疑神仙都做不到……

八月。
調去front desk啦感謝天地。阜先生來找我玩，快快樂樂地去了青海，攜手返香港介紹埋比家人朋友識。生平第一次帶男朋友返屋企，誰不人知我媽咪只是叫我唔好欺負阜先生，本人表示非常無奈。

而，其實同阜先生次次見面基本上都會嘈交。不是感情不好，而是同我交往過的人都會感受到，每次到感情穩定下來我就會開始找碴。而且會把事情想得很嚴重。我都忘記了跟他的架是怎樣吵起來的，但每次我情緒不太穩定時，他都會很冷靜地哄本人。到現在，我想，要是我不再跟此男子一起就真是後果嚴重了。請不要說我港女，典型港女的脾氣應該不會這樣臭的。


九月。
Back to office!

好掛住開學……

十月。
十月底又請假返香港了－－阜先生堅持一齊慶祝一年。順手跟親愛的鯉魚龍去了哈佬喂。以前會全部鬼屋去晒，現在老了……

終於有人跟我DUBDATE了！真是令人振奮激動。我和阜先生一路都細細聲說，KEKE和賢仔一起太可愛了，我們不可以輸的。老實說，我又怎會輸呢傻仔仔。

十一月。

銀包無奈地被偷了。是咁的，本人就沒什麼拉鏈的意識，但都唔使咁架嘛……關於此事我會再開一篇BLOG，因為我很想警醒自己。

我的同屋住走了。去了泰國工作。你這個人很奇怪，走之前回了一趟香港，說是「為了大家的愛瘋」。而奇怪的是，當我問同事們要為他們在香港買什麼時，他們都說北京什麼都有，就差一點點錢無謂要我費心。我覺得他們很好。

而更奇怪的是，他回家竟然充無法買機票，要他的一個朋友幫他買。這時候你應該心想，「關你乜事呢？」一般情況下都不關我事的，但是他的這個朋友，我也認識。此女子告訴我，同屋住說每天網上消費有限額，所以才求助於她。令我想不明白的事是：為什麼他不叫自己的女朋友買？為什麼他不調限額？最後最重要：為什麼他不還錢？

現在是翌年二月，他在泰國，千塊錢仍然沒還。那名女子也有責任──為什麼她不開口？她說怕人家認為她小器。真令我哭笑不得。

可能是我個性太斤斤計較，我是那種跟最親的人都要計一計的人，我借人的，和送人的，腦中分得清清楚楚。心中有個底嘛。不過可能因為我窮啦。窮L諗野就是咁樣了。

十二月。

哈囉叫我張經理吧！由於人手好不足，所以本人上起值班經理的班來囉。本人表示很開心，雖然並沒有什麼值得慶祝的……

由於遺失證件，要回港補回來。要等回鄉卡整好，請了三星期的假。毫無懸念地去了和阜先生詔聖誕－－上年就答應他了。我知道如果我反口他會有100個不開心。做野差不多一年的我想，男朋友開心比老細開心緊要。

而更緊要的是，自己都開心啦。

於是去了想寐以求的越南。當然玩得很盡興－－尤其是有個好知我心的trip planner。踏上更多的旅程就更肯定，就算再想去一個地方，都不要抱有高的期望，這樣的收獲會更豐盛。通常我都飛到去一個地方才開始找要看的小點，又問問身邊邊我當地人才決定。喜歡隨意。

倒數新一年之後也順道送阜先生回新加坡才回香港。見了集團的HR人。而天下的HR人都很像。

二零一五年只去了一個新國家，繼續學德文法文。公司被法國集團收購了。還是跟同一粒人一起。很開心妹妹也跟一粒很好的人一齊。回了家三次。在第三個部門，學了很好東西，改變了好多想法。工作很重要。但我懷疑對我來說不是最重要的是－－即使我工作自得其樂。

不是一個人了，就想考慮別人的感受。沒有誰是誰的附屬品，我的一個決定，會影響了阜先生的決定。很高興知道會影響他，當中當然有煩惱啦。我選好一個地方，他也要在當地找到喜歡的做事。在一個完美的世界，我換工，他也可以即刻換到同一地方，仲好鬼死中意添。可是不是這樣的。他說，他知道我想繼續做野，而他想讀MASTER。他說讀書不急，但過幾年還是一定得讀。他可以先讓我選地方。而現實是，真原知道自己會拿到什麼，所以我們決定多費時間，什麼地方、master、工作都報，看看哪個城市可以同時容下我們。

我肯定，2016，一切都不會一樣了。

又一個圓。

又到了每年一度的「想想我做過什麼」時間了。不是想老生常談地回顧過去展望將來，而是深怕幾年後，自己就把今時今日的自我遺忘得七七八八，願能片言隻字能勾起幾幕過去，便足。

一月。

第一個星期一，五號。人生第一份長工。工作上的事不多記了，反正多年後肯定還是無法理解當時的稚嫩。也許是，初見一些醜陋會感到渾身不對勁，然而時一久，就不知不覺地接受了當初的缺憾。剛到北京一周，天天屙嘔肚痛－－肚子著實吃不消這兒的油膩。其實當時覺得自己有少少慘。可是自覺慘真是一丁點兒用處都沒有。譬如說，我那時候是電話協調員，即使你很辛苦很辛苦，都不會有人錫住你，還是得乖乖把手頭上的工作處理好，如果你開口要人替，人家只會覺得你好煩請你真係好無用。你只能放一個膠袋係旁邊，不要嘔污糟辦公室。真的攪肚痛而自己又獨自在OFFICE，要趁上司不在時飛奔去一下廁所。如果這個時候覺得自己真的太慘了，咁就弊了。有什麼弊呢，就是你會好想回家。因為你知道回家就可以食媽媽煮的飯就肯定不會肚痛，而且時不時有人斟水比你，唔會嫌棄你成日霸住廁所。如果獨在異鄉覺得好慘，真係好無出息。

所以我無覺得自己好慘。

即使到步第二天就發現，宿舍的角落漏風。你同工程部講，他們會告訴你修不好啊；是你自己身子弱；吹次涼風其實都對身子好（飲鉛水係有益系列）；其實都幾暖……總之他們會告訴你，你真的太麻煩了。好可惜的是，我很快就病了。我的BOSS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到後來我簡直覺得他都縱壞客人的好）他立即安排我們搬去客房暫住。

當時工程部跟我耍太極時，我也沒有覺得很慘，因為靜靜地慘，一點用都沒有。

一星期後我們之後搬去另一間宿舍房間了。沒有漏風。

再過了兩三天，宿舍漏水－－不，成了水簾洞。所以我們又愉快地搬去客房一個星期了。我簡直覺得自己太幸運了。不是說宿舍太垃圾（當然，算是很垃圾），而是個人追求的問題。面試時，說酒店因為BUDGET問題不讓MT住客房，但宿舍簡簡單單也挺好的，而且已經批錢出來裝修了。有誰可以容忍自己一年半住在條件這麼差的地方……你還以為公司很重視你，但重視你，又怎會給你這樣的待遇？到現在，還是沒有重新裝修。人事部答應過你，但什麼時候有人說過人事部可信呢。

但說真的，我對這間公司不是滿滿的怨氣，我由衷認為，哪裡都一樣。

二月。
我的ROOMIE JULIE走了。於是只有我一個人在有兩張床的房間，所以我要求搬走一張了。然後我的直屬上司走了……他說的「要求自己兩年升一次職」，我永遠都會記得。

去天津走了一圈。好幾秒心動想去看看木頭男的新店，始終沒去。

第一次不在家過農曆新年，有少少想逗利是但是在大陸新年後工真係好好，無商務客嘻嘻。

三月。
去了蘭州找大哥玩。其實去邊真的一點都不重要；和想見的人一起才重要。

四月。
妹妹和表弟終於忍不住在看我了！去了山西的太原和石家莊，而我真的好想知道，為什可以如此冷凍。而他們走的時候我真係終極大佬不開心，其中一個原因是，那個下午我要返工。

四月底去了第一次的COUCHSURFING MEETING。在裡面遇上了一個有時叫我七上八下的人。一個識講很多國語言四處hitchhike的人。一個92年卻老嚷嚷出家的人。一個很急色的人。一大班法國人。當中有些人，之後還碰了好幾次面，大部分都僅僅是一面之緣。

五月。


期待以久的日本之旅終於實行！雖然已經去過日本啦，但今次是和阜先生和他的妹妹和我的妹妹，嘩好似family trip咁。雖然唔中意妹妹早走，但係都算係咁架啦。半年無見自己男朋友係怎樣的感受？就是覺得，都係見好多幾面好。就似媽媽說：「成日分開唔好架，你地見一面都咁難媽媽都鄧你心痛啊。」難得有個人咁喜歡你，你又不介意喜歡他返轉頭，又開心，就要珍視。年輕時以為人和人之間，要＼怦然心動輕而易舉。但要一直心動，又談何容易。一個性格剛烈；一個溫和，我們都不明白為什麼對方脾氣古古怪怪，但就是每次吵架以後，都會有人提出和好。這樣就好。

回來北京後去了一轉哈爾濱。一直都想去哈爾濱。明明很小的一個地方，我卻在未去時對這兒情有獨鍾－－都是因為木頭男。好久沒有crash on couch，這次美國男Z host我。和他什麼都聊聊，一起將自家釀啤酒灌瓶。我都好想自己釀酒啊。之後有次跟阜先生說，將來靜下來，我們要釀酒啊。他說好麻煩和一堆小細節說真的不可行。結果我發脾氣了哈哈哈。請猜猜結果是什麼……

六月。
轉部門了！終於！

在executive floor的好處是，你都只接待有錢的VIP。不好處是，要端盤子。我希望生生世世都不用再端盤子，那我就開心了……


待續。

昨日阜先生跟我一起計劃Christmas trip。身為家中女王的某人自恃又靚又大方所以告訴阜先生，你可以負責plan 行程然後向我回報。好似只有跟阜先生去旅行可以任由他選去哪，因為本小姐可以在他匯報時表示不滿他會諗到辦法令我滿意。其實通常這一步都不需做，因為他會選art towns,會挑beaches但留意不能stay太久否則我回過敏,回選山上的小guest house附帶kitchen好讓我們bake at Christmas。說他想得很周到，我覺得也是underrate他了。

怎能不喜歡這樣的人？雖然他還是有100個缺點，但我那100個也還在，他還是寵著本人。以致最近有個半陌生人向我表白我也有點心虛不敢告訴他。不是做錯了什麼，但是也不想他知道。這樣的感覺好古怪。我想，還是去看500 days of summer吧。

有感

在北京工作十一個月了。十一個月以來我不時數算日子，不是想回家，但是數算要離開的日子，要依依不捨還是爽快掉就走,心中也有個底。

想說說這兒的人。要寫下是因為，很有可能三數年後就會忘記。想忘掉也好，想記住也好，記下算是對自己過過的時日負責任。

ROOMIE。
真的分享一個房間的是JULIE，蔡欣頤。由一開始的各顧各到後來一起吃煎餅、喝酒、和她家人去玩、聊感情事，對這個小妹妹的好感真的愈來愈深。可惜相處個把月她就回獅國了。看見小女孩訂婚了，心中還是暖暖的。

而相處比較久的是LEO林梓峰先生。剛開始幾個月還相當融洽的。一起排隊吃外婆家、酒店BAR喝一兩杯、深夜煮湯圓。直到夏天他因為覺得我理會別人感受而決定不理我的感受。對於這件事我是感到有些少無辜。原以為大愈大愈懂得體諒別人的決定和想法，其實不然。我又不是別人，又怎可能知道呢。直到今天下午我剛要出去畫室時看見他正收拾行裝，他才告訴我他要去泰國了。我想幫忙他收拾，更想好好說一句再見。雖則心知道再見的燨會很渺茫，但畢竟同一屋簷下快一年了，這兒沒有其他香港人，他也幫我嚇走過蜈蚣……想道別也是人之常情的。他沒有抬起臉說「我很忙沒有時間」。

也罷。

同事。
一班妹妹。
這幫妹妹之中我跟幾個的關係都于錯。都是95、96的妹妹，真的跟我妹妹差不多大。她們都會比我早走，唉，想起就有點點不開心。
師傅。
我說，我的師傅是CICI和TOBY，或許ADRIAN也算吧。他們對我都很好，能跟他們共事是我幸運了。但還有半年，所以之後再寫吧。

好緊張，還有一個月就要寫回顧了。

破曉過後 日落之前(二)

「下星期五早上六時，一張往維也納的車票，二等座就好。」她在北閘的車站向玻璃後的售票員說。她有點緊張，站得太近了，呵出的溫氣在玻璃窗上遺下了一圈霧。她也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很傻－－雖然他不似是玩家，但人心隔肚皮，誰知他是不是對每個女生都如此溫柔？

她摔摔頭，很肯定他對她而言不僅是一夜情，畢竟自己居然傾吐了那麼多對別人無法啟齒的事，還由無從說起的事情。

這才是最重要的。自己才不要完完全全像奶奶一樣，看著喜愛的男人離去。

她接過火車票，堅定地轉身離去，那團本來依附在玻璃窗上的霧氣，也隨即消散了。


嗶嗶嗶嗶嗶。
在四散著行李的某處，電話響起。我正在懊惱要帶什麼去維也納。性感睡衣會太造作嗎？帶上當時見面穿的那襲長裙會不會太刻意？

「罷了。」我對自己嚷嚷，從一堆衣裳下摸索著電話。
「喂！怎麼了？我有點忙……」看到是媽媽，我隨意地說。
「Celine……你奶奶快不行了……」媽媽的聲音有點嘶啞。
「我現在過來。」還有不足二十小時，前往維也納的火車就出發了。

巴黎的交通很是讓人氣結。我開車到奶奶郊區的小屋時，已是三小時後了。還有十七小時才右，火車就離站了。
我撲進奶奶的睡房，看到的，不過是奶奶一張安詳靜謐的臉，除了冰冷的體溫，她看起來不過是睡著了。「奶奶，我來了。」我嗚咽，輕撫她的額頭。

自己恐怕從此會擔心一睡不醒了吧。
「什麼時候的事？」我聽到自己戰危危的嗓音。
「我也不知道……數十分鐘之前吧。」媽媽的聲音充滿哭腔。

滴嗒滴嗒滴嗒。
我發誓，我會搬離這兒的，什麼爛交通？！

子夜。
爸媽都回市區了。我獨自坐在再沒有奶奶的小屋，方才翻看她的遺物，眼紅了一圈。我在廚房拿起一瓶不知什麼時候開了的紅酒，倒了一杯。環顧四周，我想像著奶奶在小屋走動的光景。

為什麼沒有看見她的靈魂啊。

從前從前，其實就只是數十小時以前，我仍相信，我就是奶奶。是當年的奶奶。我深信著，我做的每個決定，也許就是她當時做的決定；即使不是，也許我走出的每一步，都會跟她的命運息息相關。而如今，我做什麼也再無關緊要嗎？一剎那間，死亡的恐懼爬滿了全身，死神好似在說：哈哈，再你再努力，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你當掉。

我再呷一口紅酒，有點太乾澀，好像在維也納喝的那瓶噢。

猶記得早陣子奶奶躺臥在牀上，我坐在床沿上，恍如看見垂垂老矣的自己。奶奶說起，她當年喜愛的那個男人扛起墨綠色的背包就揚長而去。她並沒有等他就與下一個他成婚了。

我霍地從沙發站起，紅酒濺了一地。

看看時鐘，還有四小時火車便會從市區往維也納駛去。
開車回去要一個多小時……
大後天是奶奶的葬禮……
跟Jesse約好了明天傍晚六時在九號月台……

我心中盤算著。
說不定，會在奶奶的葬禮看見她的魂魄啊。
唉，裝什麼酷，早知就交換電話。我不想他呆等，但萬一他不出現，自己豈不放棄了奶奶的葬禮，卻什麼也沒得著？這樣的代價，有點高。

奶奶偏在這天去世，說不定，是給我的暗示，希望我不要去。
一定是這樣的。
所謂的約定，不過就是兩個旅人在旅途上的紀念品。而早在半年多前許下的所謂約定，就該隨奶奶下葬吧。

想著想著，她在沙發上入睡了。她忘了自己曾經那樣害怕怪力亂神的事兒，為什麼會想看到奶奶的靈魂？

外面下了冬季第一場大雪。好冷的天。往東走，會比較和暖嗎？她沒有想，只是墮進了更深的睡眠。

在奶奶的葬禮上，我已經沒有再哭了。雖然沒有看見奶奶的靈魂讓我感到有點可惜，但這兩天塞滿了腦袋的卻是關於Jesse的小事。大概是因為心不誠，所以奶奶的魂不想理我了。

奶奶入土為安，沒有了她的指引，我好應該更強。感覺是一樣奇妙的東西，明明奶奶在生時我不會向她請教些什麼，但她的離去依然會讓我感到悵然若失。

如果是她，會去見Jesse嗎？她不會的。就像她看著墨綠色的背影湮沒在廢氣。

可是自己不是上星期才決定不要做奶奶嗎？
「對啊，你明明知道，這些年我有多寂寞。」在黑壓壓的人群的另一端，奶奶幽幽地說。
我的表情靜止了，憂傷地看著奶奶。噢，我還是看著奶奶了。

「你明明知道，這些年我有多寂寞。」她吁一口氣，再道。

對呀，明明說過，自己不要像奶奶一樣看著喜愛的男子離去的！
「媽媽，我有事要先走。」儀式才結束，我說。眼角的淚水正在沸騰，差點就滾下來了。
媽被我突然的激動嚇壞了：「好的。你可好？」
「嗯。」我再往人群看，奶奶的身影消失無蹤。

 「一張往維也納的車票，二等座。」她補上一句：「現在走。」
「最快的是晚上八時二十分出發，明天早上七時到。」售票員冷冷地說，彷彿不知道她心中的糾結。
開瓶了三天的紅酒大抵不能喝了，過期了三天的約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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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寫了Jesse的獨白 而早在個把月前場我也寫了這部分 hope you enjoy it. 

回復正常

「從不相識再到交心一場 然後又回復正常」

在聽My Little Airport《憂傷的嫖客》。

憂什麼又傷什麼，還以為客都無憂無傷。但被標籤為嫖客的這個人，歸根究底都不過是個人。是人，就難以專心致志只擁有一個身份，他是嫖客，是某某的前男友，是某公司的打工仔，是憂傷的人。

說到底，是因為沒法子拋開過去，腦海貯存了無限的資料，彼時已過，奈何此刻記憶猶新。而清晰的憶記帶來的不過是愁緒。越是無法再會的畫面，才更美好，才更想再次目睹。因為明知不能再遇，才執迷，才無限美化過去的快樂。到頭來，自己只是被記憶狠狠地玩弄了一場。到哪天在大街小巷碰上，抬起頭：噢，不過就這樣？那些心和心之前親密的交纏和靈犀，好似未曾存活過。而叫自己夢牽魂繞的，算是什麼？

說「回復正常」，是因為人和人之間，本來就無一物，兩心相交以後再度分道揚鑣，原來就是何等正常。老生常談的火車與車站比喻，大抵是對的，只是我們也不是在固定的一列火車上，我們也是上上下下車的人兒，車站也多不勝數，建起新的拆去舊的，驀然回首已找不著來程的路、踫到過的人和懷有過的心情了。所以不會以同樣的心情再遇同樣的，只是回復正常。

那些叫人戚戚然的分離，原來都是如此正常的。

厭

最近我在一個人身上看到了自己。他是個實習生，比我小三歲。看著他就好似看到的六、七年的自己，那樣青澀，那樣不諳世情。

還有那麼一點叫人討厭……

比如說，他發覺今天的糖盅有點不齊整。
「今天的糖盅有點不齊整。」要是是我，我智這樣說。
「你昨晚幾點下班？」他卻這樣問。
「十時半呀，怎麼了？」我有點不耐煩。
「沒有，只是今天的糖盅不是很齊整。黃糖跟白糖以前都分開得齊齊整整的，可是現在常常混在一起。昨天的晚班沒把事情做好，結果就讓這班的人多事情了。昨天你是夜班吧？你應該要盯緊一點的。我作為一個實習生這件穹都提好多次了。」他滔滔不絕地說。

一陣煩厭來襲。誰不知道要放整？誰故意會把事情留給下一班做？我著實很無奈。明明都應該知道，事情多時無心之失也會隨之增加。

要是他工作表現出色也罷，偏偏做酒管的他不擅長跟客人聊天，只要有客人多吃多喝了東西他就黑著一張臉。整天憂心成本控制的問題。當然，成本是該想的，但他的方法是有問題的，至少我覺得是啦。

我也不知何故，我老是跟他排在同一天上班。而開始對一個人生厭時，大概看見他就覺得他惹人生厭。唉。這個星期我還要看到你三天，下星期兩天，我真的超級不開心。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就跟冰心「不為什麼就因為你是我的女兒」一樣，我「不為例就因為我看到你就不爽了」。

而說想起過往的我，大抵是因為從前，尤其是中學時期我就是個即便什麼壞事都不做還是叫人討厭的腳色吧？想起來還是覺得有點無辜……好吧，好像有些時也並非完全無辜，老實說好像在那段時期把可撒的謊和野都撒得差不多了。也可能有少少煩人，因為我記得，英文老師那時責備過我的無禮。

而現在看著這個臭小孩（不過比我小三歲），我很想很想點醒他，但想想再一個月就永遠不會再看到他了，罷了。